第106章 破局有道，曙光初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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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捏着密报的指尖泛白，青瓷茶盏里漂浮的紫麟花瓣正渗出幽蓝汁液。&#34；去告诉码头的弟兄们，&#34；他对着跪在地上的灰衣人冷笑，&#34；就说林家船队去年在爪哇岛翻过二十艘货船。&#34；

暴雨初霁的港口蒸腾着咸腥水汽，林婉提着孔雀纹裙裾踏上栈桥时，正好听见两个渔夫打扮的男人用弗朗机语大声议论。&#34；听说林会长连季风图都看不懂？&#34；其中一人故意将鱼篓砸在她脚边，鳞片闪着寒光的石首鱼在青石板上挣扎扭动。

杰克从船舷转身时，鎏金怀表链子缠住了袖口的海蓝宝石纽扣。

他深陷的眼窝里浮动着疑虑，昨夜林婉发间郁金香粉末的芬芳仿佛还萦绕鼻尖，此刻却被咸湿海风吹散成泡沫。&#34；亲爱的林，&#34；他摩挲着翡翠扳指上新刻的紫麟花纹路，&#34；我需要看看贵会近三年的押镖记录。&#34；

林婉绛色广袖拂过潮湿的栏杆，腕间翡翠镯撞出清越声响。

她望着远处正在装货的&#34；金鳞号&#34；，那艘三层楼船龙骨上还留着上月暗算造成的裂痕。&#34；孙先生，&#34；她突然朝正在核对货单的翻译轻笑，&#34；劳烦把我书房鎏金匣子里的账册取来。&#34；

楚皓的剑穗在檐角轻晃，他望着妻子在晨光中挺拔如青竹的背影。

昨夜剖开的三具尸体喉咙里都嵌着紫麟花刺，此刻他玄色衣襟内袋里还藏着半片染毒花瓣——与林婉今晨簪在鬓角的，恰是并蒂双生。

当鎏金账册在日光下显出凤凰暗纹时，杰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突然坠地。

那些用茜草汁与明矾水交替书写的账目，遇热便浮现出赭色批注，详细到每条商路沿途十七个驿站的水井深度。&#34；这是......&#34；他深蓝瞳孔震颤如风暴中的海面，指腹抚过&#34；万历二十三年爪哇飓风&#34；那行突然显现的朱砂小楷。

&#34；当年沉了七艘船，&#34；林婉将滚烫的茶盏按在账册某处，看着&#34；备用航道&#34；四个字在蒸汽中浮现，&#34；但我们从暹罗借调的十二头战象，三日内就把货物送进了马六甲王宫。&#34；她葱白的指尖划过茶汤表面漂浮的紫麟花瓣，昨夜楚皓带回的毒理分析正在袖中发烫——此花遇茉莉即解。

马会长捏碎茶盏时，血珠顺着掌纹滴在青州地图上。

他看着信鸽带来的契约书抄本，林婉添在角落的紫麟花标记正咬着他密钥匣的图样。&#34；告诉漕帮的人，&#34；他蘸着血在宣纸上画出扭曲的商船，&#34；等东风起时，我要看到金鳞号的龙骨断在月牙湾。&#34；

暮色浸染码头时，林婉正将契约书封入嵌着南海珍珠的铜管。

她发间金步摇突然无风自动，楚皓带着咸腥气息的披风掠过耳畔。&#34；看西南角。&#34；他低沉的嗓音震得她耳垂上的朱砂痣发烫。

七个戴着斗笠的粮商正在&#34；金鳞号&#34；桅杆下比划手势，其中三人拇指上套着刻有漕帮标记的铁环。

当信鸽带着紫色蜡封的密信冲进雕花窗时，林婉刚把紫麟花解药掺进茉莉香粉。

展开的素笺上画着艘龙骨断裂的商船，她认出这是三年前楚皓剿灭海盗时用的暗号。

窗外忽然又响起闷雷，暴雨将至的腥气裹着桅杆上刚刷的桐油味漫进船舱，让她想起今晨杰克扳指上未干的金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