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4章 双生锁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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\"破！\"阿彻一声清喝，太极图与木剑同时斩向黑莲。混沌与天道的力量在斩仙台碰撞，血河之水被蒸发成虚无，露出河底沉睡着的第三片真灵碎片——那是望舒作为凡人时的记忆，带着她在北冥渔村的童年，带着她对阿彻最初的心动。

当碎片融入望舒的残影时，整个九幽突然亮起金光。望舒的身影在金光中凝实，她望着阿彻手中的木剑，望着他腕间不再有枷锁的双生锁链，终于露出十万年来最真实的笑容。\"阿彻，你看，\"她指着斩仙台外正在崩塌的九幽之门，\"没有了天命的枷锁，我们连九幽都能踏碎。\"

裂隙外，昆仑诛仙剑阵终于崩溃。十二金仙狼狈地跌坐在玉虚宫前，他们的道袍上沾满混沌之气，却发现体内的真元比以往更醇厚。广成子望着手中裂开的诛仙剑，剑身上竟浮现出\"意由心生\"的新纹路，这是十万年来，仙剑第一次自主诞生道纹。

\"或许，我们错了。\"玉鼎真人望着裂隙方向，那里正飞出无数光点，落在凡人体内，\"天道从来不是非黑即白，就像这裂隙，既是劫数，也是新生。\"

北冥渔村，阿蛮看着小芽用\"意\"修复好的渔村，忽然看见裂隙中飞出一道金光。光华中，一个熟悉的身影抱着白衣少女踏空而来，少年腰间别着半块残破的玉印，少女发间的银蝶重新绽放光彩。\"阿蛮，\"少年点头示意，眼中带着欣慰，\"你做得很好。\"

阿蛮愣住，他认出这就是裂隙中那个创造新天道的存在。但此刻，少年眼中没有高高在上的神性，只有和他一样的凡人气息。\"接下来，\"少年望着远处正在赶来的蓬莱修士，他们眼中既有敌意也有迷茫，\"该让那些老古董们，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道了。\"

望舒轻轻抚摸蟠桃枝，枝头突然长出新的嫩芽，嫩芽上凝结着露珠，倒映着裂隙中无数正在觉醒的灵魂。她知道，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，昆仑的仙门、蓬莱的散修、幽冥的阎罗，甚至三十三重天的道祖，都不会轻易接受这个全新的世界。

但此刻，她握着阿彻的手，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，忽然觉得不再害怕。因为她知道，在这个裂隙初开的时代，最强大的力量不是天道，不是混沌，而是每个灵魂心中那团不愿被束缚的火——就像阿蛮手中的人意剑，就像小芽掌心的野花，就像千万个正在崛起的凡人，他们终将用自己的\"意\"，在混沌与秩序之间，走出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