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2 洪承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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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从隔壁天花病人群体选出合适的痘痂，称为“熟苗”，之后依次加工，放置在瓶内，于土下静置数日减轻毒性，之后将粉末和水混合，做成包裹在棉花团内的“合格苗”。</p>

“太医院的人来过吗？”</p>

“没！”</p>

一切皆在预料当中，太医院的御医怎么可能来呢，只不过是给了几张薄薄的旱苗方子罢了。</p>

……</p>

视察结束后，蒋青云一路纵马狂奔，从永定门入南城，抵达天桥种苗现场。</p>

十几处棚子，简陋的很。</p>

每天都会有上千份从育苗场出来的合格苗运到这里，种到百姓鼻子里，从而产生抗体。</p>

“大人~”</p>

“进展怎么样？”</p>

“百姓们很是配合，出痘的人会集中送到南苑。”</p>

“注意市面相关谣言，一旦出现，即刻侦缉，即刻捉拿。”</p>

“大人放心，真没有，大家伙都积极着呢。”</p>

排队的百姓伸长脖子翘首以待的模样似乎佐证了这一点。</p>

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理，本质上和穿越前那些大妈排队领免费鸡蛋是一回事，占便宜了，还是占了朝廷的便宜。</p>

每代人都有每代人的鸡蛋。</p>

……</p>

十月。</p>

周绍带来了一条消息——除大同之外，山西各州县皆被攻陷。</p>

“周兄，你们吏部的人消息灵通啊。”</p>

“吏部是六部之首嘛，好多消息我都不用打听，自会有人来主动告知，只为了留个好印象。”</p>

俩人碰杯后，蒋青云故意问。</p>

“你怎么看如今的天下大势？”</p>

这个问题一语双关，既可以理解为询问明清争霸，也可以理解为关心多尔衮死后的变局。</p>

周绍脱口而出：“明廷赢不了。”</p>

“为何？”</p>

“内斗不断！”</p>

“是啊，朱由榔的才能充其量当个土司。”蒋青云捏着杯子，表情淡定，“只可惜兵灾连绵，苦了百姓。”</p>

“邸报记录，大约半个月前，英郡王阿济格率兵屠3县1州八万余百姓！”</p>

气氛瞬间沉闷~</p>

俩人不约而同的避开了这个敏感话题，转而聊起了京城官场轶事，其中有一件事引起了蒋青云的浓厚兴趣。</p>

……</p>

“朝廷任命洪承畴洪尚书负责给内城旗人接种？”</p>

“对，这是皇上、太后还有几位王爷的一致决定，还派人去山西报了摄政王。”</p>

“摄政王怎么说？”</p>

“摄政王连失同胞兄弟、原配发妻、嫂子，对天花深恶痛绝，当时就准了。说起来，还是老弟你在南城种痘搞的顺利才给了宫里信心。”</p>

“洪尚书本人怕是不太愿意哟。”</p>

“哈哈哈，咱们的这位洪尚书连续请辞两次，都被宫里驳回了。他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，当初他推荐老弟时一定没想到会有今日~”</p>

聊到这，俩人忍俊不禁。</p>

……</p>

送走了周绍，蒋青云一觉睡到傍晚，被绿珠轻声唤醒了。</p>

“少爷~太医院院使吴大人想见你。”</p>

“人在哪呢？”</p>

“在前厅喝茶。”</p>

“快，更衣。”</p>

蒋青云一咕噜爬起来，太医院和兵马司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，有什么事能劳动这位院使亲自上门拜访呢~</p>

他有种预感，吴庸一定会给自己带来足够重磅的消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