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，腌芥菜，考验与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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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宝同接过画纸，慢慢展开...</p>

车厢顶灯在纸面上投下扭曲的影——墙壁上爬满蚯蚓似的触须，每根触须前端都沾满了粘液，看着都能闻到腐烂的味道；中央的电灯泡长出一张竖向的大嘴，像是狞笑着，像是渴望着，那嘴里尖锐的牙齿，长长的舌头，仿佛随时都要吃掉看着的人...</p>

兰宝同口罩下的呼吸变了调。他指尖滑过电灯泡上的那张竖嘴，瞳孔在玻璃反光里缩成针尖，缓缓说道</p>

“你也听见了，考验的声音吗？”</p>

“Peng！！”</p>

公交车门打开，谷梁高用力的点头。这虽然只是一次巧合般的交流，却让他有了一种冲动——想把内心深处的秘密全都说出的冲动！</p>

“正是这样！我也听见考验的声音了！而且，我听到的那个声音，他不止是问我是否参加考验，还告诉了我考验发生的时间和地点！兰宝同，你觉得我这个梦，会不会和考验有直接的关系？”</p>

兰宝同一边用手抚摸画上的触须，一边说道</p>

“梦里的东西，可能会钻进考验里面。在我掉进去的那个坑里，在那块猴头骨亮起来的时候，我也有种仿佛身陷梦中的感觉。”</p>

他的食指忽然指向画上的电灯泡，直捅那张竖向的大嘴！</p>

“有趣...在那个坑里也好，我的梦里也好，从来都没有过像这样新奇的东西——就算是考验发生在我身上，我能看到的也是腌菜和孤儿院的那些东西...”</p>

公交车碾过十字路口的斑马线。红绿灯的光透过玻璃斜切进来，在兰宝同口罩上洇开明明灭灭的；右前方货车的车灯闪的刺眼，后方炸开一串汽车鸣笛...</p>

“嘀！嘀！！”</p>

谷梁高的嘴唇不自觉的动了起来！他脑中有些混乱，还听到自己自言自语的声音！</p>

“必须看见自己，认识自己。”</p>

他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，却又不是对兰宝同说的</p>

“兰宝同，看见劈柴的自己，看见背腌菜的自己，猴头骨就亮了；他啃了自己梦里见过的腌芥菜，就通过了考验...”</p>

谷梁高意识到了什么！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连串的疑问！</p>

“那么，我有没有看到过我自己呢？还有我的梦，我的梦里面...”</p>

“我的梦里，墙上的触须缠住了我！还有，那电灯泡张嘴的时候，我又在干什么？我都做了些什么？而且，看见自己...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的自己？是现在的我，还是...”</p>

何泽忽然睁大眼睛，指向窗外</p>

“哎，富成哥，这里是第二小学吧？”</p>

李富成向窗外望去，只见红色的砖墙赫然出现在视野中——墙体是剥落的砖红色，像被晒裂的陶土罐一样；墙上贴着的画像，是戴着眼镜，穿着西装的物理学家，旁边还有的标语。</p>

李富成点了点头，底气十足的说道</p>

“没错！这里就是第二小学！我当年也是从这个小学毕业的。”</p>

（未完待续）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