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七章 命运与舞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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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我们欢迎新的加入者，让我们一同跳起永生之舞，待到一曲舞毕，我们便是不灭的永生者。”</p>

鲁格手上一颤，只灌下少许的药瓶滑落。</p>

他努力将药瓶捡起，心里却是想着，巴昂特不会因为一个舞就如此轻易的留在这里吧，不知道骰子让人跳舞的时间够不够长。</p>

“他不会成为永生者的。”半人的话音突然出现。</p>

鲁格勉强歪头看着半人，只见这家伙竟然俯下身，手指灵活的捡起药瓶，送到他的嘴边，喂他喝下去。</p>

“断掉的手臂没有过于缺失的话，现在可以拿出来接上。”</p>

半人说完抬起脚，不疾不徐地走向一旁的巴昂特。</p>

鲁格抱着手臂，看着他们，同时艰难的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着，万一巴昂特忽然缓过来，半人要是拦不住，或是直接跑掉，他要做好准备再努力求一线生机。</p>

半人在巴昂特身边站定，面无表情的一张死人脸，静静地看着巴昂特跳舞。</p>

“我就站在你面前，你又输了，巴昂特。”半人说。</p>

鲁格愣了一下，忽然觉得这不像半人说出来的话。</p>

半人抬起一只手，地上的长剑缓缓落入手中。</p>

在巴昂特舞蹈停止的一瞬，猛地刺出，击破空气铠甲，从下颚直贯后脑，鲜血从嘴里涌出。</p>

巴昂特眼睛瞪大，看着面前这个没有表情的人，眼中显现惊惧，然后全是疑惑。</p>

“你是谁？”</p>

巴昂特双手攥住剑刃，嘴里涌出的鲜血让他吐字不清。</p>

面前的男人沉默着。</p>

“你是谁！你不是卡琉……”</p>

巴昂特忽地双腿一软，跪倒下去，但依旧死命抬着头看着面前的人，紧紧攥着剑刃。</p>

等了片刻得不到回应的他，眼神逐渐暗淡下来。</p>

半人忽地轻笑出声，一直面无表情和明显情绪波动的他，一改往昔状态，嘴角微微翘起，眨着眼睛，笑着从嘴巴里发出真正的声音。</p>

“我是卡琉，我不是卡琉还能是谁？”卡琉说。</p>

远处鲁格一脸平静地看着，心脏却是在不争气地怦怦乱跳。</p>

巴昂特忽然转过脸，瞪大眼睛看向鲁格，质问道：“你，究竟做了什么，放出了什么东西！”语毕，巴昂特的眼睛彻底暗淡下去，双手从剑上滑落。</p>

半人转身露出温和的笑容。</p>

“重新认识一下，从现在开始，你可以叫我卡琉。”卡琉微笑着说道。</p>

一眼看上去，仿佛是一个邻家的阳光大帅哥，属于每天都要做几件助人好事的那种。</p>

鲁格呆愣着，看着曾经的半人，现在的卡琉，弯腰捡起巴昂特的储物袋，挥手抹去秘法印记，拿出一瓶透明的药水丢过来。</p>

“纯血药剂，加入你自己准备的龙血，便可以得到一份纯净的龙血，”卡琉懒洋洋地说，“这本来是为魔宠准备的，被这家伙抢去了，但好在现在的我已经不用尝试走兽王巫师的道路。”</p>

“嗯？不要那样看着我，我可不是话本中的恶人，相信我，你并没有做出什么错事。”卡琉说。</p>

鲁格嘿嘿笑着，尴尬的点了点头。</p>

“我们该走了，那些学徒应该都已经离开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……嗯，让我看一看……”</p>

卡琉拿着两个储物袋翻找起来。</p>

鲁格深吸一口气，尝试着缓缓站起来，刚接回去的手臂依然不能动。</p>

“只有一枚归返石，但我应该可以勉强带上你。”</p>

卡琉的话让鲁格一愣。</p>

“归返，去哪里？”他说。</p>

“你难道认为，那些巫师学徒，在广阔的地窟中赶路都是靠脚来走吗？那样几年也办不了两件事。”卡琉笑着说。</p>

鲁格呼吸一促，难道是能去文明世界。</p>

他忽然又有些犹豫，往大殿外看了看，可惜站在这里自然什么也看不到。</p>

卡琉也没有催促，似乎是故意在给他思考时间。</p>

巫师学徒们都离开了，曾经的半人，现在的卡琉，也是要离开的，这里已经没有法术的土壤，而一旦错过这个机会，他自己又要如何摸索着前往那些地方。其实犹豫只是因为过于突然，答案早就已经在心中生根发芽。</p>

“很远？”</p>

“很远。”</p>

“那麻烦卡琉大人带上我。”鲁格说。</p>

卡琉笑着一手抓住他的肩膀，一手捏碎归返石，同在手掌中的几块魔石瞬间化作飞灰。</p>

两个身影在舞曲完毕的前一刻消失在大殿内。</p>

……</p>

狗头人圣主的大洞前。</p>

老金牙翘着腿，用一根细骨头剔着牙，一副惬意景象。</p>

“去，去去去！”他呲牙轰赶着几个小狗头人。</p>

他知道艾丝金他们是去转化龙裔狗头人了，虽然有充满智慧的又是施法者的主人在一边看顾着，但他还是有些惦念，毕竟时间已经拖到比他那时还久了。</p>

“尖耳朵这些东西都是要留给主人烤肉的，让你们吃一次已经不错了！”老金牙气哼哼说。</p>

说完他又舔了舔舌头，偷看向石头下面，那里有一些他私藏的黑色水囊，里面都是精灵的啼菇酒。</p>

这些好东西还是留给他们喝吧，等他们回来一起庆祝，他们一定可以全都成功的，他想着，心里还是有些担忧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