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25章 养心殿的深夜“教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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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到地上不知何时，已经摆好了一个明黄色的蒲团。</p>

“是。”顾长安认命了，老老实实地盘膝坐好，摆出了一副“风萧萧兮易水寒，壮士一去兮不复还”的悲壮姿态。</p>

赵青檀看着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，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。</p>

她缓步走到顾长安的身后。</p>

顾长安瞬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，脖子僵硬得像一块石头。</p>

他感觉到，一双柔软却带着一丝凉意的手，轻轻地按在了他的双肩上。</p>

“放松。”</p>

女帝的声音，仿佛带着某种魔力，在他耳边响起，气息如兰。</p>

“陛下……您这是……”顾长安的声音有些发干。</p>

这画风不对啊！说好的“挨揍”呢？这怎么感觉……有点像按摩店里老师傅的起手式？</p>

“闭嘴，凝神。”</p>

赵青檀没有给他过多胡思乱想的机会。</p>

她的玉掌，从他的肩膀滑下，最终，毫不犹豫地直接贴上了他的后心！</p>

“轰——！！！”</p>

一股比上次在殿前“仙道启蒙”时，磅礴了十倍不止的精纯龙气，如同冲破大坝的滔天洪水，瞬间涌入了顾长安的体内！</p>

“唔！”</p>

顾长安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，从后心处猛然炸开，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！</p>

那感觉，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根烧红的铁棍，在他本就狭窄的经脉里，强行来回搅动！</p>

又像是他的身体，变成了一个被强行充电的劣质充电宝，电压过高，随时都有爆炸的风险！</p>

“啊……”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，额头上青筋暴起，冷汗瞬间就下来了。</p>

“疼吗？”女帝的声音，幽幽地在他身后响起。</p>

“废……话……”顾长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。</p>

“疼就对了。”赵青檀的语气，没有丝毫怜悯，“这点痛苦，比起刺客的刀，如何？”</p>

顾长安瞬间哑火了。</p>

确实，这点疼，比起直面死亡的恐惧，似乎……也还能忍受。</p>

“你那点三脚猫的浩然正气，时灵时不灵，全靠运气。今日，朕便用自己的本源龙气，为你易经伐髓，强行拓宽你的经脉，将你的浩然正气，彻底巩固下来！”</p>

赵青檀的声音，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，响彻在顾长安的脑海。</p>

“守住心神，抱元归一！主动引导这股力量，去冲击你的百骸经脉！它冲到哪里，你的意念就跟到哪里！”</p>

“这点痛苦都承受不住，你就趁早给朕滚回翰林院去抄一辈子书！”</p>

激将法！</p>

赤裸裸的激将法！</p>

但顾长安偏偏就吃这一套！</p>

抄一辈子书？那比杀了他还难受！</p>

“来啊！谁怕谁！”</p>

顾长安在心中怒吼一声，猛地一咬舌尖，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。他不再被动地承受，而是按照女帝的指引，强行凝聚起自己那微弱的精神力，主动去引导那股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的“史前巨兽”。</p>

他感觉自己，就像一个试图给哥斯拉带上项圈的驯兽师，弱小，可笑，却又……无比顽强。</p>

时间，在极致的痛苦中，一分一秒地流逝。</p>

顾长安感觉自己像是在炼丹炉里被反复捶打的铁块，又像是在惊涛骇浪中挣扎的一叶扁舟。他的意识，在清醒与昏迷的边缘，反复横跳。</p>

而他身后的赵青檀，同样不好受。</p>

如此不计代价地输送自己精纯的本源龙气，为他人伐毛洗髓，对她的消耗也是巨大的。</p>

她的额角，早已渗出了细密的香汗，顺着光洁的脸颊滑落。她的脸色，也渐渐变得有些苍白，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。</p>

但她的手掌，却依旧坚定地贴在顾长安的后心，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力量，同时用自己强大的神念，小心翼翼地护住他的心脉，防止他真的因为承受不住而“爆体而亡”。</p>

她看着身前这个因为剧痛而浑身颤抖，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，却依旧死死咬着牙，一声不吭的背影，那双冰冷的凤眸深处，闪过了一丝，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……温柔与赞许。</p>

“这股韧劲，倒是不错。”</p>

“朕的刀，总算……没选错。”</p>